（散文） 文/王德章

      他叫薛之皑，我说他是真正的上海人，这是因了他的籍贯是上海市闵行区鲁汇闸港，原属上海市上海县。

      我认识他，他虽小我12岁，但却是我的陆军老大哥。那是在浦东新区“由由大酒店”，在我表弟张祯的儿子儿媳婚宴上，他是新娘子的大伯，同桌吃喜酒而有幸相识、相谈甚欢。更为有幸和欢快的是，我静静地听他讲述，他曾经参与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有趣故事。

      小薛娓娓道来——

     “1979年2月17日，遵照中央军委命令，我当兵所在的陆军42军随同兄弟部队协同作战，奉命向南挺进。“小朋友不听话，那是要打屁股的” “大丈夫报仇雪恨、十年不晚”，军旗猎猎、铁流涌涌，大军过境、碾压越军，打响自卫还击作战。

      话说越南军民有五大优势：一是越南的妇幼老少、全民皆兵，几乎都会使用枪弹，我人民解放军在进入越南境内之初，用错地方和环境，依然按照老红军、老八路在国内的老习惯.老传统，每到一地，给老百姓担水、劈柴、打扫院子，军民鱼水情，做好人好事；可是啥人晓得，刚一转身，看似原本赢弱的越南妇女、天真的小越南小孩，竟会从背后开冷枪。我军指战员猝不及防，或受伤、或牺牲；二是越南的山林，瘴气弥漫，蚊虫、毒蛇多，造成我军诸多的非战斗伤亡；三是越南当地人熟悉当地的地形地貌、且经多年精心构筑的地道多、暗堡多、抢眼也多；四是久经沙场，先抗法、后抗美，实战经验较为丰富；五是持有的武器是苏联提供的现代化装备，武器优于我军；六是越南人中有好多懂得中文（普通话），听得懂我军部队从师到团、到营、到连、到排的步话机明语联络，从而晓得和掌握我军的战情动态，越军就设陷阱、打埋伏、搞偷袭，导致我军蒙受重大损失。

      我42军126师副政委林凤云，年已51岁，“老将黄忠”、初心不改，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党，只为后方的步兵打开前进通道，亲率坦克团冲锋陷阵，就是因为误入越军的埋伏，加上坦克兵与步兵的报话机的中文口语联络，无秘可言、暴露无遗，不幸壮烈牺，牲。我们的林副政委曾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等众多著名的战役，立下过赫赫战功。

     就此，时任班长的我，虑及在生死博弈的战场上，战况瞬间的千变万化，若采用密码的通讯联络（需要查码和翻译），那是完全不适应的，于是向上级提出一个建议：把42军全军的所有上海兵，不管原先是步兵、工兵、炮兵、坦克兵、侦察兵，或是卫生兵，统统临时改成为身背步话机的报话兵，充实到野战医院，充实到支援前线的民工运输队，充实到各排、连、营、团、师一直到军部，全都采用上海话，并此相约一定的“暗语”。例如：侦察兵向炮兵报告：僵尸xxx,  长脚xxx，影子xxx，请来一客南翔小笼包子（实际内容就是报告越军位置 高度 距离，请开炮）；请来一客红烧排骨面（请机枪扫射）； 请来一客宁波阿娘糯米汤团（请用火箭筒发射）；小 阿妹的白裙子飘落在阳台上（野战医院被越军袭击）； 小阿弟肠梗阻（援前的民工运输队被阻）等。 部队首长经过慎重研究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就采纳、部署和执行了。

     就为这一句上海话, 在战火纷飞、你死我活的血腥残酷的战场上，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尽可能地保护自己、消灭敌人的好办法，越军一听我人民解放军部队一反常态，使用的通讯联络语言，不知是什么语言、是什么密语，不明就里，不知所措，不要说听懂一句话，就连一个字都听不懂，懵了啊！ 这大大迷惑了越军，也大大减少了我军的伤亡。

    就为这一句上海话, 我荣立三等功。

    就为这一句上海话, 我随部队凯旋回国之后，被上级选送到桂林步校学习两年。其后，在副营长的职位上转业回到家乡上海。"

    哦，浦江儿女、卫国保家；吴侬沪语、战火立功。

好一句上海话！ “阿拉”上海宁上海话，上海闲话并不闲，有实用，中越反击战中荣立战功！

     阿拉上海不愧是光荣的、正确的、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是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摇篮，是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红色魔都！

    今在欢庆"八一"建军节之际,我向小薛致谢! 我向人民解放军的现役和退役军人战友们敬以节日的致贺和致候! 我向先辈们致敬，向英烈们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