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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家的笔记本:海员所要面对的困境,晕船是最轻松的一项

发布时间:2019-9-20 11:13:00 阅读:1267
《航海家的笔记本》是继《探险家的笔记本》之后、著名探险史家休·路易斯-琼斯的又一力作,展现了15世纪至20世纪,来自世界各地60位航海者的手记。书中汇集了400余份珍贵的历史资料,记录了人类探索海洋的足迹。近日,该书中文版与英文版全球同步首发,本文摘自该书引言《未知的水域》,由澎湃新闻经中国画报出版社授权发布。
 
西奥多·籍里柯(Theodore Gericault)于1818年在法国勒阿弗尔画下了这幅暴风雨之景。当时,他正在研究各种船只与海况,为后来的传世名作《美杜莎之筏》思考构图。
奇迹,就在那遥远的水天一线处。——艾尔弗雷德·诺伊斯(Alfred Noyes),1930年


人们常用“鞋子里进水了”(there’s tea in your boots)来形容窘迫的境遇。然而,我现在的状况比那更糟。我刚刚从外甲板上安全地回到自己的船舱里,准备写日志。此刻,一只锡杯在地上滚来滚去,最终卡在了我的两只胶鞋之间,而我背靠床板坐在地上。头顶上方,被螺栓锁死的舷窗上结了一层半英寸厚的冰。汹涌翻滚的海浪遮天蔽日,挡住了最后一抹夕阳。从船上的驾驶室看出去,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海水。天空中泛着青色和铁灰色的乌云正在聚集,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远处的海平线上零星分布着冰山。它们的体量如此巨大,在雷达图中,几乎横贯了一整片区域。
几天前,我们跨过了南极圈并安全航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但就在昨晚,南方刮来的狂风开始在海上掀起滔天巨浪。现在,我们正试图在惊涛骇浪中颠簸前行。船身不堪重负,发出沉重的声响。此时的我,想到了那些过去乘着木船穿越这片海域的航海家。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他们必须和狂风赛跑,或冒着暴风雨收起船帆。不难想象,在那样的漫漫长夜之中,他们曾怎样无望地祈求救援。
大海就像是一幅任凭想象力自由放飞的画布。不论是船员、艺术家、乘客,还是在沙滩上欣赏海景的游客,我们每个人的眼睛和心灵都被那一片壮阔无垠深深地吸引。船舶,早在人类历史的初期便已出现了。甚至久在书写的历史开始之前,船便参与到了我们征服大海的挑战当中。各式各样的船只承载着人类和他们的思想周游世界。男人和女人、家庭与民族,当他们向着那片蔚蓝领域扬帆起航时,便已确认过了想要挑战所有不可能之事的勇敢。而那些最后存留下来的故事,则成全了我们今天津津乐道的海上冒险。
海员的世界在这些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全球的海岸线和航海的潜在风险都被清晰准确地标注在海图中。谁还记得,就在一百年前,船舶上既没有封闭的驾驶室,也没有能够确保航行安全的自动驾驶系统。当危险来临时,船员不能躲进安全的船舱。他们必须留在甲板上掌着舵,甚至爬到桅杆上,坚守在危险的最前方。他们甚至都没有能用来帮助控制缭绳和升帆索的绞盘。大自然善变而又残暴的一面,磨砺出海员坚强不屈的品格。“伊丽莎白号”(Elizabethan)的船长约翰·戴维斯(John Davis)的祷文说明了一切。作为一名航行北极的老手,他一直渴望环游世界,却屡屡遭遇现实的打击。1592年,当船上仅剩5名船员之时,他在日记中写道:“主啊,若人必有一死,吾宁死前行而不退避。”
大多数船只最终都逃不过破损、沉没、报废或被出售的命运,侥幸者寥寥。也许,这就是历史的宿命。当我背靠床板书写日志时,想到的是那些曾经南下到这片海域中的船只。第一批穿越罗斯海的“幽冥号”(Erebus)和“恐怖号”(Terror)在后来的一次北极探险活动中从地图上消失了。1899年,乘着“南十字星号”(Southern Cross)到达南极的远征队队员成为了第一批成功在南极大陆上过冬的人。1914年,“南十字星号”在纽芬兰附近海域捕猎海豹,不幸撞冰并最终沉没。道格拉斯·莫森(Douglas Mawson)的蒸汽游艇“奥罗拉号”(Aurora)于1917年返回新西兰的途中,撞上了德军伪装巡洋舰“狼号”(Wolf)铺设的鱼雷,在海上失踪。“奥罗拉号”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丝线索,是一只在澳大利亚附近海域被捡到的表面长满了藤壶的救生圈。
很显然,在一名海员所要面对的种种困境中,晕船是最轻松的一项了。在这些笔记中,我们会遇到坏血病、鲨鱼、海盗、中毒、饥饿、梅毒、飓风,甚至残忍的同类相食。看到这些,我们也许会质疑:一个人究竟为什么要上船出海呢?当海员乘着一艘空船在海上漂流,或深陷赤道无风带中无法前行时,太平洋不像是大海,更像是一片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沙漠。炽烈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一切,无法躲避,无处逃离,甚至连一滴可以喝的水都没有。然而,从古至今,海上生活能够为水手带来的也只有:生存。大海给了人们一份不一定兑现的空头许诺:自由、就业、逃避,或是对那海平线后的新世界的遥遥期待。而那些没能活下来的人,得到的只有生命的戛然而止。

航行海上既需要技巧,也需要经验。拥有精确海岸线的海图是确保船只完成货运与航行的重要工具,而各式各样的笔记则是与海上航行相生相伴的存在。13世纪的意大利商人最先制作出了描绘地中海的波特兰型海图(Portolan Pilot Chart)。那些欧洲探险家跨越大西洋去往新世界、东印度群岛和香料群岛的非凡之旅,既是航海科学与技术发展的见证,也是科技发展的助推力。到了18世纪,海洋与海岸线的发现与制图的侧重点则移向了商业贸易与国家战略发展。
无数航海家追随着麦哲伦的脚步,跨越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海峡,来到太平洋。自此,他们或向南推进,寻找传说中不知名的大陆;或向北行驶,直至迷失在北极的皑皑冰川与岛屿之间。启蒙运动中的冒险家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极具挑选船员的眼光。在他的船员中,不乏擅长绘画与写作的普通人,甚至还包括职业艺术家,如威廉·霍奇斯(William Hodges)。他留存下来的那些航海笔记本,为世人讲述了他们在海陆各处成就的丰功伟绩。这些笔记带领我们身临其境,随着那些故事穿越到过去,并受到那些故事的鼓舞而开启自己的旅程。
当来自世界各地的航海者不断地在航行中刷新人们对于危险与未知的定义时,更多的危险早已悄悄埋下伏笔。对于许多海员来说,书写航海笔记不仅仅是一种日常习惯。当他们被困在巨大的浮冰之间,漂流在一望无际的海上,停滞在无风带中无法前行,遥遥无期地等待鲸群的到来,或是身处返乡的路上时,书写日记是一种与摧残意志的危险孤寂相对抗的方式。对于未来的美好期望,可以在绝境中增强人们求生的信念。想想詹姆斯·蒂尔(James Teer)在“格兰特将军号”(General Grant)沉没于奥克兰群岛之后,依然坚持在常人无法想象的困境之中记录着一切。根据其他幸存者的描述,他以篝火边的木炭做笔,将自己的经历书写在一张海豹皮上。在南极偏远地带湿冷难挨的环境中,那堆篝火是让人赖以维生的一抹温暖。对于像蒂尔这样的遇险者来说,书写日志能帮助他在凄惨绝望的境遇中保持一份秩序感和一种舒适安心的假想。蒂尔的笔记本早已下落不明,但还有许多其他人的笔记收录在我们的书中,其中就有传奇的弗兰克·赫尔利(Frank Hurley)的笔记。当沙克尔顿爵士的探险船在凶险的南极洲撞冰沉海,船上的弗兰克和其他生还者在一座浮冰上被困数月,藏身于用石头加固过的、倒扣的救生艇中。在这期间,坚持不懈的记录与书写给予了他对于未来的希望,帮助他熬过了这段艰难时光。
弗兰克·赫尔利(Frank Hurley)详细记述了随欧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的“坚忍号”探险的过程,笔记中记录了1916年他们在获救之前,于“漂浮的碎冰上”所历经的艰险。
一头抹香鲸与各国船旗,出现在所罗门·巴斯托(Solomon Barstow)在去往南太平洋的为期四年的航行中所作的笔记中。
对于许多航海者来说,写航海日志或笔记不仅是记录途经地、目的地及其他航行数据的必要方式,更是航海者身处惊险世界里的一颗定心丸。一本航海笔记能够帮人抵御孤独、恐惧和沮丧,甚至还可以用来对抗叛变。“邦蒂号”(Bounty)的威廉·布莱(William Bligh)乘着救生艇在海上漂流时,从未停止过书写一份详尽的笔记。这份笔记在日后成为了重要的证词。在当时仍鲜为人知的澳大利亚大堡礁区域,布莱一边小心驾船,一边用铅笔详尽描述着那些叛变的海员的样貌。笔记中记录的那些船员的外貌特征,为官方追捕这些反叛者提供了许多便利。尽管经历着无比的艰险,布莱在航行的途中依然坚持记录许多航海数据,包括未被发现的新海岸线。布莱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他是一位伟大的海员与极富天分的画家,并不是后来好莱坞电影中刻画的那个海上恶霸。一份航海笔记,最终拯救了布莱与同行伙伴们的命运。

早在航海出现之初,船员便开始认真记录航海笔记。“带上你的纸和笔,”一位16世纪80年代的受过良好教育的海员说道,“坚持记录,不要中断……等你返航的时候,就可以拿来好好回味自己都经历过什么了。”不仅要记录在船上的所见所闻,还要记录在岸上的探险。“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旅行者应该随身携带着纸笔和墨水”,另一位水手写道。坚持书写能够培养出细心观察与严谨记录的好习惯,同时也意味着当你平安返乡时,能够将自己在途中的见闻拿出来向人展示。
威尔曼·约瑟夫·雷(Whaleman Joseph Ray)为他在“爱德华·卡里号”( Edward Cary )上所作的航海笔记精心创作了这幅水彩画首页。佩里·温斯洛(Perry Winslow)是这艘船的船长。他们的航行于1854年自楠塔基特(Nantucket)启程。
本书中收录的图文字画都出自航海旅行中的幸存者,是那些伟大探险与个体历史的见证。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喜欢用“发现之旅”(voyages of discovery)一词来形容他的探险旅程。在征战太平洋之前,库克便已经是一位出色的制图师。他凭借着激情与智慧到达过许多不为人知的海域,也遇到过许多有着不同探险故事的人。毛利岛、塔西提岛和夏威夷岛上的原住民,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将库克的到来编写进他本人既看不懂也无从修正的地图中。库克对于太平洋诸岛的了解,离不开当地的向导图帕伊亚(Tupaia)的帮助。对于这位祖祖辈辈居住在波利尼西亚群岛的水手来说,大海只是一条交通路径,根本不存在什么需要克服的艰难困苦。
乔治·布利斯(George Bliss)在“威廉·贝克号”( WilliamBaker )捕鲸船上所作的日志。该船于1838年从罗得岛(Rhode Island)的沃伦出发,驶向南大西洋。
那么,航海究竟意味着什么呢?顾名思义,航海就是从一个地点通过海上的漫长航行到达另一个地点的活动。而“发现”(discovery)一词的原型,则可以追溯到古法语中的“discoverer”,原意为揭示、拆除、揭露或掀开覆盖物。“discoverer”的原意为“告密者或线人”,其中包含着背叛与恶意。自16世纪50年代起的现代语对这个词汇的普遍使用,为这个原本阴暗的词带来了积极明亮的寓意:“获得对于未知事物的认知。”在航海笔记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发现”与“对于未知事物的认知”。
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乘坐“奋进号”( Endeav-our )进行的史诗般的首次航行时所作的笔记。他于1768年出发,前往塔西提岛观测金星凌日。库克此行还带着海军部队的秘密指示 — 寻找神秘的南方大陆。
库克的“发现之旅”,代表着真正意义上的探索与发现。“探索”(explore)一词源自拉丁语中的“explorare”,很显然,意为“调查、搜寻和检验”。但据说,它还有一个原始词义,是猎户用语当中的“哭出来”(crying out)。在这层语义中,“发现之旅”便是指探险者出发去探索世界并向人们展示他们的新发现。另一个在航海家的笔记中常见的词汇是“冒险”(adventure),它来自古法语中的“aventure”,意为“偶然发生”(to happen by chance),还有一个拉丁语形式的“adventura”,意为“即将发生的事情”(a thing about to happen)。这种糅合了自发性与未来时,再加入风险与危机的词义,最真切地表达了“冒险”的意义。冒险,在15世纪的语境下意味着“需要承担风险的事业”,在16世纪时则变为了“奇幻故事和令人兴奋的事件”,在13世纪则是“充满了魔幻与奇迹的,一系列奇妙非凡的事件”。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冒险可能具备了多重含义:一场结果未知的、需要承担风险的行动,一系列兴奋刺激的事件,甚至是一场商业投机。能够被记入史册的那些伟大冒险,则兼具了所有的这些定义。航海者去往那些危机凶险四伏的地方,最终带回奇迹存在的证据。而他们笔记中的奇迹,则存在于那片深水世界。正如皮特拉克(Petrarch)所说,让我们“去到那片广阔的天地,看到浩淼无垠的大海,永不止息的波涛,还有那通向繁星的道路”,将自己“迷失在这片神圣的秘境之中”。

从航海日志到网络博客,几个世纪以来的航海者通过不同形式的媒介观察、记录海上的神奇世界。这些笔记中充满了个人的发现和见解,帮助我们充分了解航海生活的危险和乐趣。在这些笔记中,我们能够看到人们思考与探索的过程,并亲身体会他们的经历。不仅如此,这些笔记还是最棒的原创艺术作品。不论(这些笔记)是来自旅行还是贸易,是在夕阳下、风暴中还是无边无际的孤寂中,抑或来自通往贸易或征战、危险或奋进的旅程中,我都希望读者能通过这些作品感受到大海的魅力,体会那些受到海洋的呼唤而启航的男人与女人的精神。从一望无际的北极冰原,到闷热的南太平洋,从海边到海底,艺术家和探险家各自用铅笔、钢笔和颜料捕捉到了所见所闻。而所有这些珍贵的内容,都被记录在那些小幅而破旧的航海日志、笔记本、日记本和布边速写本的纸页间。这是人类初次看到世界边缘时的第一手速写:恐惧伴随着迷恋。
 
1832年4月,奥古斯塔斯·厄尔(Augustus Earle)以艺术家的身份加入了“小猎犬号”(Beagle)。他画下了一名船员将生物标本呈现给戴着大礼帽的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的场景。这是在这场也许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科考探险里,留下的唯一一幅关于达尔文的图像资料。
这本书的创作过程本身,也是一场在卷帙浩繁的档案中不断挖掘与探索的寻宝之旅——在幽僻的图书馆里、私人收藏的文档中、尘封经年的小阁楼里,或是在家族中代代传承的沉海宝箱内,追踪那些几乎绝迹的线索的蛛丝马迹。航海笔记在航行结束之后,往往需要经历另外的一场旅行,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这些笔记本历经了海难、风暴、叛变、战争或仅仅是被世人所遗忘,如今因为记载着的探险内容而重新受到世人的关注。它们的存在本身所具有的珍贵价值,其实早已高过了所记录的内容。
这些笔记,仿佛也复活了那些航海者的生命。在陈旧的档案中寻找零星的线索需要大量的时间,而这些只言片语的背后往往隐藏着丰富多彩的故事。本书中的笔记创作者中,有流芳千古的探险家,如,达·伽马(de Gama)、德雷克(Drake)、纳尔逊(Nelson)和布莱(Bligh),也有当代的航海家,如,弗朗西斯·奇切斯特(Francis Chichester)和彼得·布莱克(Peter Blake),还有捕鲸人的妻子,船上的厨师、制图师、船舱服务生、水手、外科医生、旅客和商人、艺术名流,甚至还包括一两名海盗。不仅如此,我们还能遇到德国的炼金术士、土耳其的海军上将、法国的植物学家、荷兰的渔民、塔西提岛的牧师,等等。
举个例子来说,将麦哲伦(Magellan)伟大的环球之旅公之于众的并不是探险家本人,而是在环球探险中幸存下来的同伴、威尼斯学者安东尼奥·皮加费塔(Antonio Pigafetta)。如果没有皮加费塔的笔记,没有笔记中那些前所未有的太平洋列岛图表,也就没有人类历史中关于麦哲伦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样还有詹姆斯·库克(James Cook)的航海老师约瑟夫·吉尔伯特(Joseph Gilbert),以及法国航海家布干维尔(Bougainville)的探险队员、杰出的植物收藏家让娜·巴雷(Jeanne Baret)。许多地方与植物物种都以布干维尔的名字命名,而巴雷则最终从一名偷渡者成为了有史以来完成环球航行的第一位女性,为科学事业承担了巨大的艰辛。库克也许会说:“海上的风险,是(男)人们的发现之旅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这样的说法无可争议。但是,伟大的探险并不仅仅属于男人。
在20世纪占据了全球各大新闻头条的航行,是一场乘着轻木制作的“太阳神号”(Kon-Tiki,又名“康提基号”)漂流筏进行的孤筏远航。但我们书中讲述的并不是航行的领头人托尔·海尔达尔(Thor Heyerdahl),而是引航员埃里克·赫塞尔贝里(Erik Hesselberg)的故事。著名的海洋学家威廉·毕比(William Beebe)的半英里潜水电台实况转播让全世界的听众都为之热血沸腾,而参与探险并最终将他的发现变成艺术作品的,却是同行的多位女队员中的两位:德国人埃尔塞·博斯特尔曼(Else Bostelmann)和美国人格洛里亚·霍利斯特(GloriaHollister)。在每一场被历史铭记的探险之旅的领导者背后,总有一群各具才能的队员确保航行的顺利完成。
这部笔记收藏之旅,将始于环球航海的先行者之一:海军准将安森(Commodore Anson),他运用多种方式详尽描绘了探险途中遇到的新物种、海岸线,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许多当代的航海家也通过笔记记录属于他们自己的航行。唐·沃尔什(Don Walsh)将我们带到了最深的海底,罗兹·萨维奇(Roz Savage)带领我们在大西洋上与命运抗争,罗德尼·拉斯(Rod-ney Russ)带我们去往地球的最南端,其他的探险者与艺术家则允许我们一瞥他们的航海生涯。最后,我们以威廉·怀利(William Wyllie)的故事结尾。在今天的朴次茅斯,距离怀利当年的居所仅有几户人家之隔的航海家罗宾·诺克斯-约翰斯顿(Robin Knox-Johnston)的家中,依然悬挂着怀利当年所作的画稿。就像包括我在内的许多航海者一样,怀利只是单纯地热爱大海:热爱那片水域的美丽与危险,享受看到各式各样的船只扬帆起航时感到的快乐。怀利的大部分作品都在海上、在他自己亲手打造的船上完成。不过,他也有一些作品是在“干”的地方完成的。嗯,也许是“略干”的地上。当春天的涨潮或来自索伦特海峡的飓风裹挟着巨浪冲破他的小屋的柚木房门,海水顺着永远也封不严的门窗漫进房间里时,孩子们在一旁用水桶不停地舀水,而他本人则将裤子挽上小腿,赤着脚,站到画布旁,开始作画。